「rnks」犬齿

犬齿太尖有感,请关爱身边未能及时磨牙的狗和人。

阅读指南:动物世界2.0(但不是同一世界线),可以先搜搜看侏儒狨猴长什么样子,大概是世上最可爱的动物之一。


犬齿


「廉啊,你的犬齿好像越来越尖了。」永濑廉大学社团的前辈岸优太正摸着下巴,认真到有点好笑地研究着他的牙齿:「刚开学的时候好像还不是这样的。」 


永濑廉只不过是张嘴打了个呵欠,他那观察力惊人的前辈就莫名让他张嘴笑一个。 


「是吗?」廉反问,自然地把合上嘴。他是个犬族兽人这件事,大概只有观察力直觉惊人,但过分迟钝的前辈还不知道了。「きっさん眼睛不好看错了吧——咖喱再不吃就要凉了!」 


「我眼睛好得很!」前辈虽反驳着他,连平时盖在头毛里的圆耳朵都竖了起来,却乖乖地把一勺勺咖喱往嘴巴里送。他鼓着腮帮含糊不清还申诉着自己的主张,在廉问他你这个吃了吗那个吃了吗的一顿轰炸下才转移了视线。 


廉并不是故意要瞒着岸优太的。他本来就习惯在家以外的地方收起兽人特征,他们初次见面那天也不例外,即使有薄弱的荷尔蒙辨别出他不是人类,岸优太也从来没问过廉是什么种族,这是其一。他有次接岸优太下课的时候看见他被一只抖出耳朵和尖牙的狼吓个半死,这是其二,主要是其二。 


跟他们一起吃午饭的神宫寺投来打趣的眼神,廉也没闪,只是瞪回去,让他不要多嘴。神宫寺是岸以前带过的后辈,廉是透过社团这层关系才认识他的,后来发现他跟廉的朋友平野也很熟,就玩起来了。 


神宫寺是他们几个中唯一一个人类,很少有的存在,大部分兽人都不待见他们,觉得人类是比兽人更退化的存在。但神宫寺很不一样,他除了讨人喜欢以外,还常常过分敏锐了,他突然问:「牙太尖不会很想咬东西吗?」 


此话一出,岸优太的注意力立刻被拉了回来,那双黑溜溜的眼睛兴致勃勃地朝他看来,闪着廉难以抗拒的光。 

进化中演化出的兽人种群,按道理来说是可以随心隐藏自己这些显眼的生物特征的。例如耳朵、尾巴、羽毛、鳞片,甚至是牙齿和舌头,把它们变回人类原有的样子都是他们天生就会的技能,像犬齿隐藏前和隐藏后的长度就很不一样。只是仍然会保持着比他人更尖的状态。老实说,直至神宫寺这么一提,永濑廉才发现自己经常不自觉地用比较利的犬齿去咬下唇,尤其是在思考的时候,比如现在。 


廉莫名心虚地瞟过岸优太的脸,随便应了句:「这样?是吧。」


自打那天后,永濑廉那对犬齿的存在感就越来越强烈。或者说,用它们去咬些什么的欲望越来越强烈,经他手的吸管和纸杯比以往更加面目全非。 


起初可能只是舔舔牙齿,或者咬一边下唇罢了,但最近廉开始不自觉地在支着手思考的时候用锐利的尖端在骨节处留下一个个极小的圆形牙印。他在咬完自己的手后经常会看着那些皮肤上的印记发呆。那些皮肤不会被刺穿,而是由凹陷的阴影转化为通红的斑驳痕迹,最后再消失得了无痕迹。这一过程所需的时间、圆痕的深浅,全取决于他咬得有多用力。这是一种很奇妙的感觉,无论是集中在一点的痛觉,抑或发红的牙印都让他的思绪飘忽起来。然后,陷入不满足。 


这怪癖在进食的时候倒不会发作,他不知道该如何形容,但那感觉不一样。 


廉想咬些什么的欲望越发强烈。 


「啊~所以你才最近都不来社团活动。」平野恍然大悟,见教授开始上课连忙拿起笔记挡住侧脸低声问:「那你干嘛跟我说?」 


『问你点事情。』廉在电脑敲下几个字,隔了一周才有课跟平野一起,廉看见他那刻就想起了这回事。 


『?』平野在平板上画了个问号。 

廉看了平野脑袋上躺着横纹的尖耳半晌才在键盘上打起字来:『你有没有试过像我这样。』


「没有诶。」 


「为什么啊?猫族的犬齿也很明显吧。」 


平野耸耸肩:「我跟廉不一样吧。」他呲起牙,指指自己那对比其他齿列长出半截的犬齿:「这个。」 


「不是你太压抑本性了吗?」平野说,他一开始画的问号在压感下洇得格外巨大。 


问完平野之后廉更烦了。焦虑之下齿尖那种落空着想咬些什么的念头便更炽烈地残留在脑海里,任凭他在指节啃咬多少次也赶不走。烦躁是最能消磨他的耐性的,这是世上最能折磨人的情绪,只要一让他厌起来,无论是什么事什么人他都会选择甩开,但这次失败了。 


平野那句话不时就会在他耳边响起。 



他的心情差到不行。一开始还会强行拉起笑容应付,后来再也挂不住了,谁来打招呼都是面无表情的,最后敢靠近他的就只有平野和神宫寺了。 


「我快成永濑受害者统一处理中心了。」神宫寺抱着书在廉旁边抱怨道:「好多人跟我说第一次见廉君这么吓人。全是一群只会看尾巴摇不摇的傻子呢。 」 


「抱…」廉就像从未学过说话的人类,要把音节从喉咙挤出都艰难。 

神宫寺抬手截住他的道歉:「你知道岸君不是这种人吧?」 


他停下脚步转过来定定地看着廉,好一阵子,他的叹气才打破了寂静:「他在家里。给,钥匙。」 


锁在廉喉咙的结就这样毫无预警地松开了:「…我去找他。」 


其实不用神宫寺说永濑廉也知道今天岸优太今天下午没课,应该在他们share house里。廉攥紧了一点手里那串钥匙,任锯齿深深地印进掌心。 


四个人住的房子此时静悄悄的,一点活动的气息也没有,见状他都要怀疑神宫寺是生气了耍他的。廉不是第一次来他们家,最后还是决定绕一圈再走。 


然后他是在客厅沙发上找到开着灯睡过去的岸优太的。 


尖牙从舌尖到唇边压过好几次,他才踏进走廊与客厅的边界。 

岸枕着沙发的扶手睡得很熟,那根棕黑相间的长尾巴连同毯子被抱在怀里,末端一段则牢牢地缠了他的手腕一圈。 


廉又走近几步,直至他能看到那对几乎和栗色头发融为一体的兽耳正轻轻颤动着。岸优太比他白得多,如果廉的犬齿扎进他的皮肤里一定会留下更深的痕迹,任凭是谁都不会将它们与血色抑或其他什么的弄混。那就是他扎下的印记。 


他的胸腔里翻滚了起来。 


「谁..?廉?」 


沙发上的人睡眼惺忪地爬起来,还没看清就喊出了廉的名字。廉猛地回过神来收回自己一时显露出的尾巴耳朵,后退几步,把伤痕累累的手指插进衣袋才抬眼看岸:「是我。」 


岸优太是被强烈的荷尔蒙侵扰得不能安眠的,却没想到醒过来后嗅到的味道是那么熟悉。他把毯子扔到一边去,赤脚跨到廉跟前,廉又因而后退几步,岸才停了下来:「廉为什么没来社团,也不接电话。」


他看廉的眼里暗了下去:「为什么要避开我啊。」 


这秒大概是永濑廉近两个星期里最痛苦一刻,苦涩后悔与多天酿成的烦躁相合,连带他翻涌的情绪一同紧箍住心脏掐得他生疼:「我…我最近很奇怪。」


「到底怎么了?」岸脸上浓浓的担忧的让廉的心又空了一下,他没有再退后了,温顺地让岸把他塞在口袋里的手抓出来。


岸虽然比廉要矮,但手却大得几乎可以包覆住廉的手。他完好无损的温热的指腹认认真真地摩挲过廉那些被咬得或红或紫的淤伤后什么也没说,廉对上岸抬起的眼睛,他听见自己的声音已经哽咽得开始颤抖:「我想咬优太…」


时间的流逝显然变得异常起来,让他过得分外煎熬,廉不得不抽出手来胡乱地抹走脸上淌得到处都是的眼泪。


岸优太的尾巴却圈上了他垂下的那只手。


廉错愕地把目光投向面前的人,岸只是勾起一贯的微笑,轻松地说:「いいよ。」 


「我是犬族兽人。」廉愣愣地开口,「你不是怕吗?狼。」


「诶~廉的确是犬族的感觉!」岸认同地点点头,又把廉的手抓了回来,「嘛,廉是狼吗?」


「不,我祖先是伯恩山犬。」他摇摇头,砰地将自己黑色的尾巴和耳朵变出来:「…犬族的牙会咬伤你的。」


「是廉的话,いいよ。」岸优太又不厌其烦地重复了一遍,空着的那只手举到廉的嘴巴前,「许可,给你。」


永濑廉垂眼看着岸优太曾被无数个人称赞过的手,指甲修剪得干净整洁,每个指节都修长漂亮,他甚至能看见长在那上面的绒毛和细纹。


廉侧过头,把上颚犬齿抵在曲起的食指上,轻轻地咬了下去。岸优太的味道在他鼻尖萦绕着,好闻得让人不敢置信,他缩成一团的心脏顿时恢复了脉搏,不禁又咬深了一点。


他的尖牙在岸的指尖到手腕留下了一片红肿,岸的过敏体质让那些痕迹肿得有点惊心动魄,但他已经不太能停下来了。廉扣上这只手,将岸整个人往他怀里拉了过去,那股无法准确叫出姓名的香气一定是岸优太的荷尔蒙,如果接下来他的前辈点下头的话,他一定不能再控制住自己。


永濑廉贴上岸优太的唇,用他尖锐的犬齿轻轻地啃了一下,缓缓地问:「いい?」


「いいよ。」



根本不算加笔的小加笔

「那时候我就想说了,就应该叫你去看医生。」,平野叉着手看作势要把岸优太的手放进嘴里的廉,又补了句,「这是延后治疗的后遗症吧?」

评论(2)
热度(63)
  1. 共3人收藏了此文字
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

© #Nutricula# | Powered by LOFT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