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nks」百分之五十

ヤキモチ 的平行世界續集?岸子预警,⚠️注意避雷

加班做饭,不長不短,5k甜點


簡介:一些比例減少,一些比例就會增加。


「今晚早點出門!!我們要吃遍小攤再趕在煙花前佔好位!廉——?在聽嗎——」


永瀨廉連說好好好知道知道,沒等岸子回嘴就把電話掛了。他癱倒在床上,斜斜盯著掛在牆上的浴衣,紺色棉布被熨得服貼,顏色簇新如初。


與其說像新的⋯買了沒穿過且塞到櫃底的衣服,不新才有鬼。掰掰手指,三年?四年了吧。明明已經拖到下午才告訴老媽今晚要去廟會,結果她還是瞬間從不知哪個旮旯翻出這套浴衣,熨好掛了起來。


「又沒說我要穿⋯」


百分百用不上。


廉在離開前看了眼浴衣,五秒左右,紺底上的白色直紋並排著,平行著,不知道要延伸哪裏去。他關上門,穿著和平時差不多的衣服出門了。



遇見岸子的時候,廉十六歲,在讀高一。他們一家剛搬到東京,那天開學禮,所有人都擠在禮堂裏進行儀式,他爸媽工作很忙,沒有參加。


廉在人海中有點格格不入。他的表情不是期盼與緊張混雜的,他的口音不是標準普及的,他的新朋友不是從初中認識的,他的氣息不是屬於這裏的。


他嗓子有點酸,有點澀,有點想家。


廉脫離了放學的人潮,漫無目的地在鎮裏逛了起來。他找到一個被蔥鬱樹木團團圍住的舊公園,躲了進去。


公園裏的設施很久沒有人維護,被鏽侵蝕得嚴重,半個幼兒的身影都沒有,但對廉來說剛好。廉抱著書包,找了個還算乾淨的鞦韆坐下,開始盯著地面發呆。


在心裏的皺褶撫平之前,不想回家。


這種時候也許用手機遊戲打發時間更適合。廉拿出了手機,拇指在默認壁紙上來回滑個不停,一個個方形的應用程式慢慢晃成殘影,他的目光也幾乎失焦之際——違和的窸窣聲從不遠處傳來,讓他不得不揚起腦袋。


穿著廉學校校服的女孩子,一把黑色長髮隨彎下的腰而向頸兩側傾瀉,正目不轉睛地盯著花壇看。花壇從外面一路延到公園裏,女孩子就一路從入口一步步跟著花壇挪進來。她把頭髮撩到耳後露出側臉來,雙唇抿得緊緊的,時停時走,奇奇怪怪不知道在拍甚麼,專注得壓根沒發現廉在。


廉有一下沒一下地划著主頁,用餘光觀察那個女孩子,他本來不想看的,但又覺得她奇怪得很有趣,忍不住想知道她到底在幹甚麼。


這麼大半個小時過去,她快沿著植物叢走到廉旁邊了,卻忽然停下,收起手機,然後把手臂穿過包的兩個提手,將提包當成書包背了起來。她空出的雙手像袋鼠似的縮在胸前,慢慢蹲了下來,於是過膝一大截的百褶裙幾乎拖地,廉很想出聲提醒,但又不敢。


到底在幹嘛啊這個女的。


就在廉天人交戰之時,一團泥灰色的物體高速地從女孩子的方向朝他臉衝了過來,他的手臂被那個物體的翅膀扇過,留下足以讓人起一整天雞皮疙瘩的觸感。


「啊!」「呃啊啊!!!」


廉叫了出聲,是他今天所發出音量最大的一聲,被嚇得往後栽時終於看清襲擊他的是個甚麼東西——一隻巨大的蛾子,蛾子後還有依依不捨看著牠在半空撲棱飛走的女孩子。


直擊地面的是肩膀,無礙後腦勺仍然痛得像被一錘敲了上來,廉心死地看著藍天,思考甚麼時候爬起來才是比較正確的時機,然後一張無辜的臉就代替樹蔭成為了廉的眼裏天空的一角。


「你,沒事吧?」她朝廉伸出手,放輕了聲音,小心翼翼地問,烏黑的直髮像廉一開始見到那樣傾下,也許剛才那隻蛾子的視角亦如此。


廉就是這麼認識岸子的,因為一隻蛾子,還有一隻爬得很快的蝸牛。


岸子說她一開始只是想知道路上遇見的蝸牛能爬到哪裏去,就跟著蝸牛一直走,最後走進了公園裏。後來又在蝸牛旁邊看見一隻沒見過的飛蛾,想摸摸牠的時候,牠卻飛走了。說到這裏,岸子還惋惜地垂下了眉。


廉知道了岸子很喜歡昆蟲,比他大兩歲,是高三的學姐,長半截的裙子是她為了長高後不用買新校服特地買的,但高一之後其實就沒有長高過了。


走在路上,幾乎都是穿了浴衣的年輕男女,他看著前面女孩子的髮旋,想到,他倒是長高不少。


他花了兩年超越岸子的身高。


他高三,岸子大二,他已經比她高了。那時她被學業壓力弄得很憔悴,她又擔心進路,又擔心成績,見面時的笑容都很勉強。廉要高考,壓力也大,但他覺得自己肩膀還有位置,想替岸子也分擔一些,卻被岸子巧妙地避開了。她說廉要高考,不能麻煩你。


於是廉也花了兩年,明白岸子這個人雖然很好接近,但又其實不是看起來那麼好接近。



廉到了他們約定的集合地點,很久以前的那個舊公園,岸子就站在入口的看板旁。時日間外面石砌的花壇被成片牽牛花纏上,枝蔓在縫隙間生長,黃昏時分,朝顏都蔫了,全開在岸子的浴衣上。


岸子穿浴衣了。


紺色浴衣上深紫的枝蔓延連著或藍或白,一團團綻開的朝顏,腰封也是紫色的,和她拿的小提包色系呼應。


「廉~!」岸子按住衣袖,大力揮了揮手。


「浴衣很可愛。」廉走到她面前,想了一下,說。


「我也覺得!」岸子堆起笑臉,眼睛彎彎地說。「去年買了都沒有穿,終於派上用場了!」


高考完的那個暑假,他和海人兩個大一自由人約了岸他們去大型的廟會玩卻不幸中途走散,結果煙花大會就在找人的路上開始了。


那刻,廉站在洶湧的人潮中,越過樹影和燈柱看向遠空的煙花,才驚覺自己的中學生涯並沒怎麼認認真真地在現場看一次煙花。千百層的流星一同綻放,一同隕落,原來是這麼好看的。


他還記得,他只呆呆擠出一句:「好美。」


然後和他一起的岸子不知怎地聽見了,用不被花火與人群蓋過的聲浪,扯高了嗓子對他喊:「那我們來年再來——」


來年再來。廉都不知道原來心臟的聲音可以響得耳朵都能聽見。


岸子是簡約便利派,私服經常穿很通風的寬腿褲搭T-shirt,必備鞋是VANS的經典款。第二年岸子約他的那趟廟會就是這麼穿,甚至VANS被替換成拖鞋。她這麼幾年的廟會裏就沒穿過浴衣。


廉不知道岸子有浴衣,也不知道她去年買了浴衣,更不知道岸子會在今天的夏日祭典穿浴衣。


這條不是前往廟會的主要幹道,路上一個人也沒有,木屐敲在地上的脆聲跟著球鞋踏步的悶響,廉和岸子並排著走,她滿臉興奮地數著要吃的小食,睜大的眼睛閃閃發亮,像在夜裏翻湧的星河。



他有很長一段時間都不太知道岸子對自己來說到底是怎麼樣的存在。


中學到大學是各奔東西的過程,他原本又要因此失去一些要好的朋友,但卻因為搬來東京,遠赴他鄉上學的人少了很多,他才有機會在某個週末和這些人擠在家庭餐廳裏傻樂半天。


這樣的聚會通常都不具有建設性及生產力,他們就是吃飯聊天,又或者只是找個理由待在一起。所以廉支起平板看影片也一直好好的沒人打擾他。


直至點的蛋糕上桌,店員告訴他們部分水果供應量不足,其中一份奶油蛋糕沒法做得跟圖的一樣,草莓被換成黃桃了。


於是岸子和海人就這樣因為一個樣板蛋糕爭起來了。岸子猜拳輸掉還順帶將他們幾個捲入鬥爭,直呼評評理。這哪來甚麼理可評的,又好笑又無語,這兩人的關係不知不覺中演變得越發像幼兒園學童交流了。廉垂眸看了眼被自己挖走一塊的芝士蛋糕,切塊草莓還安然無恙地躺在上面,他樂意看岸子和海人繼續進行無謂的戰爭,但是這樣下去有點吵,怪丟臉的。


「岸子。」廉撇下嘴叫了聲岸子,兩人立刻回過頭來。


「讓海人吃那份吧,我的草莓給你。」廉說。


「真的嗎!!」岸子的眼亮了起來,廉點點頭,用叉子將幾瓣草莓連根挖起,全扣在岸子的蛋糕上面。


「哦哦謝謝廉~!」岸子眉開眼笑地雙手捧回蛋糕,飛快吐著舌頭朝海人示威:「笨蛋海人——我有草莓了!」


「你的是切片,我的完整一個!」海人指著蛋糕回擊。


「那我有99%的草莓!」


被夾在中間的耀美看起來都小了好幾圈,眼睛眨巴眨巴跟著他們兩個的唇槍舌劍(幼稚發言)一來一回,嘴裏還嚼著巧克力塔。


「真是無保留。」神宮寺笑說。


「啊?」一直把注意力放在對面三人身上,旁邊冷不防傳來這麼一句,讓廉有點接不住。


神宮寺用叉子敲了敲他的蛋糕。


「蛋糕還在,藍莓也還在。」廉說,把弧邊排列著,僅餘的幾顆藍莓連著蛋糕挖下一角,送進口裏。




「魷魚和章魚都是差不多的東西,要是都吃的話好像有點キャラ被り。」


「想吃烤魷魚~又很難分著吃,但章魚燒又經常吃。」


「怎麼辦,烤魷魚和章魚燒吃哪個?」岸子杵在兩個小攤正中間盤著手作仁王立,用不該出現在這種場合的認真表情思考著吃哪種多腳生物。廉看著好笑,沒插話,任光顧的人換了一批又一批,只靜靜地在旁邊看。


岸子忽地扭過身來,叉著手一本正經問:「廉,怎麼辦。」


「我?」廉問。


岸子點頭。


「你想吃的話都吃不就好了。」廉秒答,抬手指揮:「你買一串烤魷魚,我買最小份的章魚燒。」


「你都想好了幹嘛不告訴我!」岸子瞪大了眼:「就我一個人在糾結?!」


「嗯……」總不能告訴她因為我愛看。


嘛。


「老闆給我一份烤魷魚——」廉壓住上揚的嘴角,朝排隊散開後的小攤喊。


「喂,回答呢!啊!!不是說我點烤魷魚嗎!」




岸子有天說:「廉,有件事我想跟你商量一下,可以嗎?」她在確認前還微微一頓,好像忘記幾年前那個迴避廉的聊人生提議的人不是她,如果記得就不該這麼沒自信。他又怎麼會說不。


大概就是從那天開始,廉忽然覺得他和岸子的關係有那麼一點不一樣了。


岸子變得更信任他一點,更願意跟他坦露不安一點,更主動依賴他一點。


廉沒怎麼變。


他以前覺得岸子只要相信自己就好,現在也是;他以前覺得岸子的氣味令他安心,現在也是;他以前覺得岸子是很可靠的前輩,現在也是;他以前覺得自己不是最特殊的,現在也是。


這個問題岸子問了他,難道就不會問其他人了嗎?廉一時之間能想到的可能對象比螞蟻都多。


岸子踏出了一步,廉又莫名總是覺得那一步是會隨時縮回去的。


廉也可能變了。


以前他的喜歡是說不出定義的,是沒有解釋的。像夏天的空氣,一條柔軟的小蛇,只顧跟著朦朦朧朧的氣味,纏著,盤著,佔據一分地。


後來,



「廉!」


溫熱的膚感倏地鑽進五指間,緊緊地扣住了他的手。廉一驚,回過神來才發現自己和岸子差點被人群沖散。


岸子及時牢牢牽住了他,沒讓他走丟。


就這樣十指相扣,岸子擠開人,逆流踏到廉面前。岸子睜著大大的黑眼睛,上目線帶著疑惑看他,那年他還覺得高大的前輩其實很小隻,他用一個擁抱就足夠將她整個圈住。


「抱歉。晃神了。」廉說。


「不舒服嗎?沒事吧?」岸子頓時有點急,眼睛極快地眨了幾下。廉連忙搖頭,另隻手豎起大拇指,表示沒事。


「是嗎⋯⋯但是不舒服的話要說喔,我們立刻找個人少的地方休息一下,不然還是———」


「看,有糖草莓串,你不是說你想吃的嗎。」眼看岸子大有拉著他的衣服就這麼把他扯出祭典的意思,廉隨口就說了個東西轉移岸子的注意力。


也知道自己老是愛擔心的岸子沒再多說,廉就拉著她走到賣いちご飴的攤前。


老闆還沒等他們開口就搶了白:「美女帥哥抱歉!今晚生意太好,糖只剩下一串了。」老闆攤掌示向豎在厚發泡膠板的最後一串草莓糖。板上還遺有糖未凝固時淌下的粉紅糖跡,紅得透亮的四顆草莓一顆疊著一顆,整整齊齊地列成一隊。


「喔喔,沒關係!我們要這串就好!」岸子說。


廉從老闆手上接過草莓串,把它遞到岸子手裏。


岸子很白,可能是廉自己天生膚色就黑的對比,他經常覺得岸子白得發光。草莓糖很紅,比岸子愛塗的帶色潤唇膏更紅一些。糖衣是半透明的,反著稀稀的光,融在岸子的唇上亦是。


岸子咬草莓,一顆,兩顆;廉看著草莓,一顆,兩顆,嘎嚓嘎嚓碎掉,進了岸子的嘴裏。


吃剩兩顆草莓的糖串被遞到眼前。


「はい!一半給你。」


廉一怔,緩緩說:「岸子全吃掉也可以。」


岸子一臉「你在說甚麼鬼話」,然後把桿子塞到了廉的手裏:「廉再不吃點東西就要被風吹走了!」


廉怔怔盯著草莓糖看。草莓糖很紅,比岸子愛塗的帶色潤唇膏更紅一些,泛著潤光的鮮紅,彷彿擁有脈搏⋯⋯還是說那是他自己的脈搏?


「原因,原因之類的,沒有嗎?」也不管岸子到底能不能聽懂,話擅自就從廉的嘴裏蹦了出來。


「和我一起來祭典的理由。」他又補了句。


他們互相包裹的手裏,岸子的動了動。


「すk——」


嘭!


他們都忘了看時間。


煙火升天的巨響將岸子未竟的音節全數沖刷掉,廉沒聽見,他下意識抬頭看,第一發的煙花是紅帶粉的,幾個花球扇般排列,一並盛開,霎時照亮了整個黑漆漆的天空。


廉側目看向岸子,她的牽牛花浴衣也盛開著,和她的臉上的笑容一樣燦爛,星火墜到廉的心底,和煙花一樣照亮了每個漆黑的角落。


四年前的那天也是這樣,他的腦袋有點無法運轉,話於是兀自從唇間流出:


「好美。」


岸子忽地轉過頭來,廉臉上一熱,但她沒有發現。


「我說!!」岸子扯著嗓子喊。


嘭!


新的煙花打上天空,在眨眼之間炸開,溢作千萬根金絲垂下,即使消失後也仍有光烙在黑夜中。


「廉——」


「穿上浴衣,我們來年也來吧——」


岸子的眼睛真的好亮,廉想。




後來,喜歡就變成了百分之五十的草莓糖。


好きだから。









后记:

这次对于我这个看rnks好几年的狗来说真的有点顶不住,估计这篇后记会有点长,不爱看后记的老板留个评论给点感想点个赞就可以🙉光速摸了这篇,近两年就没这么快更新过!!😭🥹😭🥹


把wb记下的也搬这里,算是一个解释


自己觉得れんれん对着ゆうちゃん是那种 我欣然把最好吃的部分给你,我都告诉大家我乐意这么做,但我不会说我也能把整个吃的都给你,因为我嘴上说不怕,但心底怕你其实连最好吃的都不想要。

ゆうちゃん是吃别的地方可以,只提防想吃到最好吃部分的人,但是一但他想把最好吃的给別人,他会主动把所有东西都给那个人吃一下。


浴衣也是一个小念想吧,要是以后岸子和廉廉能每年穿着浴衣去玩就好了🥺


给不知道这个⬇️epi的老板:详见wink up 2022 7月号?6月发售


半参杂着现实去写,感觉小廉有段时间就是虽然多少有感受到关系的进步,但由于根本没有预计过自己的爱回得到回报(详见本人言:他喜不喜欢我不重要&99%对1%),所以对于小岸日渐满溢的喜欢有点消化不及的受宠若惊。

他的喜欢虽然本人也不知道是什么性质,但早就存在了,小岸的喜欢更像是慢慢累积的?

不管怎样……事实证明小岸已经早就被攻陷啦!早就敞开心房啦!😭😭阿廉成功妈妈真的很感动。


其实还有不少废话,但姑且割爱不写


提前谢谢各位老板的评论心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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